前鎮子我沒有拍下動人照片
但我不小心讓心經歷了許多預料之外
像皮膚擦出了小傷口，那樣平淡無奇
但你知道，會疼的知覺是真實存在的
於是我突然想分享
一個關於皮膚擦傷的真實故事
前一陣子
我想那只是不超過十天的期間
但比我之前體會過的還要漫長
當時為了要分散抑鬱了幾天的注意力
我覺得自己應該做些有衝勁的事
像是
為自己買一台好一點的單車
然後
像那些健康的年輕人
沿著自行車步道認識台北市
老闆常這樣，週末起了個大早
從新莊騎到公館
我不曾試過
但，有何不可呢
我想有時候，這樣的衝勁是我的資產吧
如果我都有好好運用的話。
眉頭也沒皺的
念頭一動的隔天，我就訂車了
訂車的隔天，我就被Boss勸說
不如下班後，和他們一起從車店裡騎回公館吧
我可能太相信自己能耐了
但當時我有的，就只是相信而已
車行在蘆洲捷運站
藘洲公館這兩者間的距離
在我腦海也只是一片遙遠的連結
跟著走就對了
夜裡很涼爽
我騎在河堤旁
遙望新光三越和101
看的見它們，並期待自己更靠近它們
然後超過它們
儘管當時還沒吃晚餐
我感覺自己還處在良好狀態
直到我們發覺路線有點錯誤
臨時決定上台北橋
一切的發展，突然和我預想的截然不同了
那上坡看起來還不算太殘忍
但長度絕對考驗人
我努力維持著速度撐到平坡
心裡想著，這段確實很耗體力
當時心裡也沒什麼雜念，只想專注過橋
那專注卻突然被強烈的晃動打亂了
我的龍頭
突然像是想要掙脫似的
猛烈左右晃動起來
我承認
當時我整個慌了
因為搖擺產生的摩擦力
和前行的衝力
好像無法消抵，無法抓住地面
然後
我往前摔了出去
也清楚記得自己當時著地時唉的那一聲
記得自己只花了幾秒爬起來
記得自己感覺到疼痛
比以前摔倒更強烈些
記得我看見，騎在前面的Boss發現我出事了
記得我當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記得我伸手看自己哪裡受了傷
感覺刺刺辣辣的
那麼我還好嗎?
突然，暈眩感爬了上來
糟糕！我最怕這暈眩感
因為我知道我會開始看不清楚，並且站不穩
我靠著護欄，看著眼前影像變暗
Boss一直對我喊著不要睡著
我於是拼命眨眼睛，看著夜景出現許多小圓光點
但期間我還是覺得我有一度睡著了
好像暫停了的時間
我被扶著走了一段路
像是黑暗中的漫步
也聽見有人喊叫救護車
我掌握不住時間的行進
只能默默感受那漩渦似的「空」
視線一直都很模糊
只是突然間看見救護車裡的擔架床
並聽見身邊人緊張的對話聲
救護車...
但我可以清楚意識那是我第一次躺救護車
當時測量出血壓很低
我想暈眩是這麼來的吧
儘管當時真的很不舒服
但一路被送進急診的時候
我張著眼睛看著四週一切
至少現在還有清醒意識可以陶侃自己
這是個難得的體驗
很意外夜裡九點的急診
還有這麼多醫護人員
記得最巔峰的時候
有五個醫護人員同時圍著我
清瘡、上藥、打針
突然覺得自己這皮肉傷還算小兒科
卻被包圍的像小孩子一樣
我裹著很難掩飾的包紮離開醫院
心裡苦惱著該怎麼跟長輩解釋
為了不讓長途單車這件事留給大人陰影
我硬是扯了個樓梯間摔倒的謊
GOD原諒我說謊
而且其實我自己都不會被說服
但，他們接受了....
我原本是真心想讓自己的心掃去烏雲
藉由熱血的流汗，多一點活力
真沒想到卻是急迫地
讓自己看起來更狼狽了些
我默默地縮著那些傷口
繼續不變的日行公事
但感受到了一些以前不曾體會過的細節
寫下來分享
也許看起來很平淡無奇
但卻只有當事人感受到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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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被讓座
而且對方還是坐博愛座的阿姨
她們親切的喊我，說我手受傷了
但我覺得有點難為情而婉拒
在車站等公車
一位中年小姐不斷往我這看來
後來我們上了同班公車
甚至同站下車
等紅路燈時，她終於忍不住向我走來
原來
她是想告訴我臉上的擦傷要塗什麼藥
才不會留痕跡
還補說了臉水水的留痕跡就可惜了
每天都要報到的7-11
店員原本慣例說的謝謝光臨
不知怎麼有幾天
在我背後變成了，慢走
家附近的Subway店員
也熱心地提醒我傷口要包紮
但其實當天我才被診所硬生生拆了紗布
說是保持乾燥通風好的才快
那天的疼真是二度折磨
不過令人愉悅的是
因為無法幫自己洗頭
我於是破例，單純為了洗髮上髮廊
幫忙洗頭的妹妹都還在實習階段
雖然已經一半踏入職場了
她們依然散發著年輕純真的味道
我閉著眼睛和她們聊天
光是關於跌倒的記憶
就可以聊上好一會兒
我想
在這段洗髮精和泡泡交會的時間
有點陌生又不算陌生的兩個人
這樣放鬆的聊起回憶
也是種難得的美好
且我很高興可以擁有香噴噴的頭髮
這幾天傷口癒合的速度變快了
我準備
要好起來了。
如果現在的我
像是迷路而跌到一個不會久留的異地
那麼那些我所感受的
也許就只存現於這短暫的過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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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繼續呼吸真好
雖然這句話太常被說
避免不了生活發生預料之外的事
不管是心裡承受的
還是生理承受的
心理的癒合用感覺判斷
生理的癒合用視覺判斷
我知道復原是我們生來的能力
所以
我們要讓自己好起來
這一個多禮拜
其實除了摔傷的事
也有其他事情讓我感覺經歷了漫長煎熬
但我一直都敏銳的感受到身邊支持力量
我永遠不會跌到沒能力給予
我也明白
自己一直都不是真的一個人
是很多人，彼此牽繫影響著
期許自己更成熟
也繼續為身邊人祈禱祝福
愛
會因為勇敢所以不找理由
也學會不自私和原諒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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